從事各類設計工作時,我們盡可能在 project 中揮灑創意;但意外的是,它可能總是少了點含「藝」。設計師與藝術家兩者之間的差異,在於設計師多數時候需要兼顧現實的理性考量,不若藝術家能那麼狂放揮灑。如果,能讓設計裡的創意,添上一些藝術思維,或許就能讓生活更加生動有趣。好比像是西班牙設計師 Jaime Hayon 一樣,用他揉合裝飾主義的奇想為設計加味!受到主辦單位之邀,這位目前排行世界前百大設計師的人物,特別來台於「MOT 創藝座談」開講。沒跟到這難得的機會嗎?快隨著 MOT/TIMES 一起回顧大師說了些什麼。
「比起設計師、藝術家這兩種稱號,我覺得創作家會更加貼切我的作為。」

—Jaime Hayon


西班牙語在台灣是比較不常聽到與看見的語言,比起氣音的法文與彈舌音的義大利文,其複雜程度絲毫不會遜色。Jaime Hayon,這位名字常被中譯為「傑米‧哈揚」的西班牙當代設計師,在以輕快的腳步踏上講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教大家怎麼學著唸他的名字;事實上發起音來,比較相近於「嗨美‧啊用」(別笑,這很認真)。有興趣的大家,可以請冷面笑將 Google 小姐唸唸看喔!

5 月 3 日晚上的中油大樓演講廳裡,擠滿著來自各方的設計迷與設計師們,場面之浩大一點也不亞於小巨蛋前排隊的少男少女。誰的演講能像神盾局長般這麼有號召力?原來是早已獲獎無數、素有「Philippe Starck 接班人」之稱的 Jaime Hayon。馬德里出身的他,對於自己在設計界能被關注感到不可思議,畢竟相較於巴塞隆納,馬德里真的是個設計產業談不上興盛的地方—即使是巴塞隆納,也不若義大利米蘭那麼蓬勃。或許,只能說是「馬德里~不思議~」吧?

1974 年出生的他,在就讀設計學院時,正值包浩斯喧騰的年代。端看他裝飾意味濃厚的作品,怎麼樣也無法與包浩斯的極簡與實用主義接軌。Jaime Hayon 半開玩笑說:「我能設計出今天這些作品,或許有一部分該歸功於我把書本的內容忘記了吧?」他認為學習固然重要,但是學得精髓就好,不要被傳承的框架限制著你的創意。「觀察」一直是設計的起點,不過傳統上來說是對於機能與需求的觀察;然而對愛逛美術館的 Jaime Hayon 而言,他的「觀察」卻是源於對藝術的好奇,牽動著視覺啟發的設計靈感。

也因為充滿好奇的心,Jaime Hayon 喜歡追求有趣的事物,他特別喜歡馬戲團帶來的趣味氛圍,難怪「小丑」這元素幾乎佔據著他的塗鴉本,也在他的設計語彙中一一流露。2003 年底,他離開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決定獨力前往倫敦舉行展覽。這場名為「Mediterranean Digital Baroque」(MDB) 的裝置藝術展,Jaime Hayon 以自己的塗鴉作品輸出成牆面,也將塗鴉中出現的仙人掌、鴿子、火箭豬等角色實體化。沒想到,這場展覽意外地成功,成為開啟他人生的大門。

為什麼要設計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去參加人生中第一場展覽,他說:「塑料製的仙人掌、鴿子、火箭豬,嗯……對,它們完全談不上是家具或是實用物品,但是我覺得它們很好看,所以想把它們創作出來而已。」如果沒有勇於挑戰美感與機能的好奇心,我們很有可能失去今天的 Jaime Hayon。習慣圖像式思考的他,喜歡塗鴉、隨手把任何靈感畫下。在這數位畫板當道的年代,Jaime Hayon 彷彿像個藝術家,用蠟筆、色鉛筆等各種筆觸與用色,記錄著他的「創藝」。

Jaime Hayon 的作品之所以會受到矚目,除了特立獨行的藝術色彩與造型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它們真的很「有戲」!戲劇性 (故事性) 的設計語彙,在他的作品中不斷被訴說著。例如那張曾在阿妹 MV 中出現的 BD Showtime 系列高背單椅,其靈感便是來自於米高梅歌舞劇的精神。它的外型宛如舞台上的道具般華麗,坐在其中時又有如置身在私人包廂當中。然而 Jaime Hayon 埋藏在設計中的 story,可不僅止於外觀,還涵蓋了使用方式;就像他為 Moooi 設計的 Elements 組合,乍看是延伸自其仙人掌概念的裝置雕塑,實際上卻是 7 件功能各不相同的生活物件堆疊而成。

在各個領域皆活躍的 Jaime Hayon,在家具、Showroom、手錶、鞋子等,都留有他的設計足跡。「跨界」二字對他而言似乎多餘,因為也沒什麼界線是他跨不過的了。談到如何面對沒接觸過的領域,他說:「正因為我還沒嘗試過,所以也就更加好奇、更想試試看我能做出些什麼。」座談會尾聲,他還大方秀出目前正在設計的手機。令人訝異的是,這款手機上端居然鑲了一只傳統指針式手錶機心。Jaime Hayon 說:「雖然在開頭我說了,別被過去的傳統框架桎梏;但我們不只往前看,還要回顧我們曾擁有的美好,並且將它再度創新。」

編輯撰文/陳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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