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e des Garçons 的白色童話世界
這位 1942 年生於時尚之都東京,將自己的品牌精神定位為「像小男孩一樣」的時尚教母,在 1980 年代以寬鬆、刻意的立體化、破碎、不對稱的「乞丐裝」,展現日本美學的不規則與缺陷,而備受矚目。時至今日,她已是 20 世紀女性服裝設計師中的重要人物。近期,法國巴黎則展出她本年度一系列的春夏女裝,一反過去的黑色調,以純潔白色打造的夢幻世界,優雅、細膩,讓人印象深刻。
「White Drama」主要是展出 Comme des Garçons 2012 年春夏女裝系列,設計師川久保玲(Rei Kawakubo)以白色為基調,打造出的一絲不苟的純白童話世界。白色的意象是純潔的,好比初生的嬰兒,無邪如白紙般完整,白色的意象同時也是莊重的,好比人生中重大的儀式,婚禮中那潔白的禮服。雖然整個系列只有單一的白色,卻不會顯得單調無趣,因為川久保玲使用各式各樣造型的蕾絲和不同材質的布料或是奇形怪狀的紋理來做變化,甚至衣服上的玫瑰花也是以不同的材料做成的,有紙做成的、也有不織布做成的玫瑰花。
一針一線的工法令人嘆為觀止,吹毛求疵的境界,讓人對高級訂製服(Haute Couture)的製作肅然起敬,這些衣服如今是否只能當作收藏品被保存在美術館呢?當今講求速度與過了季就可丟掉的成衣(prêt-à-porter)成為服裝世界主要生產與消費的大宗,如 Zara 、H&M(Comme des Garçons也曾和 H&M 合作過,因為價錢較平易近人,一推出便被搶購一空)。在展覽場上看到這種手感的衣服,每一件都是無一無二的,每一件都蘊藏著設計師要敘說的故事在裡面,這是機器量產的衣服無法做到的。
1992 年川久保玲提出了解構的概念,影響了一整代的服裝設計師。打從 1973 年川久保玲創立 Comme des Garçons 以來,黑色就一直是川久保玲創作的主要顏色,她說:「黑色令人感到舒服、是有力量和富於表情的。我總是對擁有黑色感到很舒服。」日本服裝界兩大設計師山本耀司和川久保玲的黑色革命在時尚界引起一股旋風,黑色的極簡非常可以體現日本文化內斂的底蘊。
但是這次 2012 年春夏女裝系列卻以白色為主,這是繼 2005-2006 年秋冬「破碎的新娘」(Broken Bride) 系列之後,最大量使用白色的一個系列。為了要配合白色的服裝,展場的設計也充滿清晰感,明亮的燈光之外,落地窗穿透巴黎早春和煦的陽光,使白色的衣服在陽光下更顯高貴優雅,把衣服陳設在大型透明的充氣球裡面,有如保鮮膜般使衣服保有其新鮮度,在這個超大透明球底下藏有一個充氣裝置,使大透明球可以持續維持鼓脹的狀態。彷彿這些衣服如溫室裡的花朵被這大球無微不至的呵護。
平行展展出巴黎世家 (Cristobal Balenciaga) 的高級訂製服,以黑色蕾絲為展出的重點,從 19 世紀末的淑女蓬蓬裙、燕尾服、斗篷、罩衫、禮服、洋裝,Balenciaga的展和「White Drama」展黑白兩色形成強烈對比,策展人賽亞 (Olivier Saillard) 刻意安排不但有其巧思,也有紀念的意義,今年正是 Balenciaga 這位高級訂製服大師過世的 40 周年。兩位不同世代的服裝設計師在這兩間分開的展場進行對話,川久保玲的服裝設計形狀造型頗有 3D 立體建築感,而 Balenciaga 則是在平面的布料中大玩各異其趣的紋理。
走出展場,觀望整個 Docks 時尚設計中心,這個設計中心唐突的矗立在塞納河中間,位於奧茲特利火車站旁邊 (Gare d’Austerlitz),造型前衛,由建築師 Jakob+MacFarlane 所設計,使用綠色的鋼筋結構蜿蜒攀爬整個建築,這個今年 4 月中才開始營運的設計中心,第一批展覽就推出 Comme des Garçons+Cristobal Balenciaga,讓人對下一檔展覽充滿更多期待。
編輯/張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