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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木料與木工創作的對話——李易達「木子到森展」

「在台南收集了許多老木頭,有些來自建築的大梁,有些是門窗或家具。這些被塑造加工過的舊木料是我的良師,摸索的過程中,讓我體會並思考創作的各種可能性。」
——李易達(MoziDozen)
 
還記得今年過年,MOT / TIMES 特別到木子到森位於台南府前路的工作室採訪李易達嗎?那個戴著眼鏡、有著書生氣息的高瘦男孩,這次在台北同樣具有文化藝術氣息的民生社區舉辦他的個人特展——「木子到森展」,當編者知道消息後,立刻在開展後的第 5 天,飛奔到富錦街上的複合式家居用品店「放放堂」(funfuntown)一探究竟。
 
麋鹿小王子成長記
 
木櫃裡、桌子上、櫥窗邊,到處皆擺放著李易達 2007 年在家裡開始木工探索之旅,後來於高雄成立工作室、近期則搬到台南……這一路上創作的代表作品以及自己使用的工具。從每件燈具的解說上,彷彿進入詩人的漫遊世界:
 
「據說鹿角每年會多長出一個分歧,
所以小鹿今年三歲。
頭上的鎢絲燈泡像是一頂皇冠,
那麼他應該是位王子,
森林裡的小王子。(國王是獅子)」
 
這是李易達為《麋鹿》這盞燈寫下的故事,這隻「麋鹿小王子」經過 3 年來不斷地成長、蛻變,如今,身上不僅刻有「編號」和「生日」(也就是「生產日期」),調光開關也成為身體的一部分,隨著你的心情與需求,小王子都會調整自己的光源,照耀著你、陪你度過每個時光。好奇小麋鹿的鹿角是怎麼「長」出來的嗎?現場也特別展示了《麋鹿》製作過程的模型,讓每個人好似目睹了李易達將這隻小麋鹿拉拔到大的點滴時光。
 
長頸鹿也要微整形?!
 
「脖子伸長長的長頸鹿,
低著頭往下望,
照亮了書桌上的筆記本,
好奇地偷看寫了些什麼?」
 
櫥櫃上下方有 2 隻「長頸鹿」對望著,看起來「長相」相似,實際上卻略有不同,編者越看越摸不著頭緒。後來看到作品描述,加上桌上一個個狀似杯子般的工具,才發現,原來是燈罩的不同啊!


過去在校學習機械和模具的李易達並沒有設計背景,進入木工世界完全是靠著自己摸索機具而來,「燈罩的製作對我來說其實是不容易的,」李易達這麼闡述著,因此,《長頸鹿》的「頭」從一開始朋友設計的羊毛氈版本,演變到由他自己自製紙漿而成的原創燈罩,到近期的木頭款式……經過一系列「微整形手術」後,《長頸鹿》的肢體與線條越來越簡潔,開關也從電線移至頭部,整個桌燈變得更為俐落。
 
當小鳥遇上飛行怪物
 
從現場一件件作品中,你可以徹底感受到李易達的童心未泯,他喜歡觀察,也熱愛幻想。
    

「停留在電線桿上的麻雀不發亮
是因為沒插電嗎?
但是插頭在哪兒?
還是家裡的小鳥燈懂得體貼。
 
會亮的才帶回家。」    
 

當電線桿上的麻雀不再嘰嘰喳喳、停留佇足,反而飛到每個人的家中,照耀你我的居家空間,這麼體貼的《鳥》(如右上圖),就算不會說話也讓人備感窩心吧?假如還有另一隻頭部宛如瓠瓜一樣的飛行怪物突然降落在家裡,想必更為熱鬧!這盞《飛行的小怪物》是李易達於 2011 年完成的概念作品(如左圖),他的創作理念是讓這隻小怪物在白天時自由自在地遨翔於天際,夜晚時降落到人們的家中休息,藉由齒縫中發光的燈泡照亮居家空間,變成安靜的夜燈。
 
雖然,《飛行的小怪物》因為「個性穩定」不夠,讓李易達目前並無再製計畫、讓牠與其他夥伴和大家一起見面,可是,編者卻很想知道,當《鳥》和《飛行的小怪物》相見歡時,是會開心地相擁,還是彼此爭寵呢?
 
木頭的更多可能性
 
除了「創作者」的身分外,編者認為李易達還帶著「發明家」的特質。像是他將螺絲和木頭結合設計出了原子筆,從桌上展示的製作過程可以發現,內部溝槽從筆尖到筆身由細變粗,讓螺絲可以順勢將筆芯旋出或轉回,而且編者現場試寫了一下,這支原子筆看似厚實,拿起來其實相當輕,握筆書寫也十分順手。但最令編者訝異的是,筆芯不僅可以替換,而且……還很好寫呢!(彷彿發現新大陸)

現場除了有實體的《筆》讓你試寫外,也展示了李易達創作這支原子筆的過程。(Photographs by MOT / TIMES)

除此之外,李易達希望將木料變得更純粹,因此利用木頭原本的特性,捨棄一般燈具在調整角度時所需要借助的零件,打造出這盞純木頭製成、卻也能夠輕鬆調整角度的《未命名》概念桌燈。
 
同樣簡樸到不行的《種子》,更是李易達在製作過無數類型的燈具後,開始回歸到燈體最原始的樣貌,也就是僅具有燈泡和燈座,唯一稍稍有所變化的,是燈座下半部採用在過去作品中鮮少出現的色漆,讓人看到後就會聯想到咖啡廳的舊木窗或木板門。

左:《種子》
右:《未命名》

「裸露的燈泡如同種子的芽,期許在白熾燈的殞落後,我們能有更美麗的光線。」這是李易達對《種子》的介紹,但編者隱隱覺得,或許也是對他自己、抑或每個人的鼓勵。雖然「木子到森展」的展區不大,李易達本人也並未在現場,但經由創作者如詩般的文字解說,讓編者對木工以及燈具開始充滿幻想,也似乎擁有更多能量邁向下一個人生階段了呢(以上言論絕非虛構,代表本人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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