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由錄音師前往葡萄牙解救導演好友配音的需求的過程,在不斷的音樂旋律和城市躁動聲響中,探索生命的意義,難免徬徨、疑惑、孤獨,但之所以友誼和愛情珍貴也是來自於這些感受的存在。德國名導Wim Wenders在聲音中製造了省思的能量,安撫了每一顆失落的心。  

早在葡萄牙當代文學巨匠薩拉馬戈(José Saramago)於1998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並且指出「沒有任何葡萄牙作家能夠企及佩索亞的那種偉大」之前,溫德斯就在1994年拍出了《里斯本的故事》。1996年,韓少功決定翻譯《惶然錄》(The Book of Disquiet),原因亦在於當時歐洲人們都在討論費爾南多佩索亞(Fernando Pessoa)這位原作者,從時間點的推算來看,溫德斯電影對佩索亞思想的推廣是有其助力的。在《里斯本的故事》中,音效師溫特與導演老佛在里斯本的居所在床頭珍愛的枕邊書,即是數本佩索亞的詩集,不斷地暗示著電影中可能有的佩索亞時空。

所謂的「佩索亞時空」指的是一道詩人獨有對待里斯本的哲學程序,能夠將看似平凡甚至厭煩無奇的事物以書寫的方式抬升到形上學的平面,在感性的邊界上體驗內在性(immanence)的恢弘。這種體驗並不涉及到神學或神祕主義的層次,而是在一種可被經驗的超驗(empirisme transcendental)。而就《里斯本的故事》裡的佩索亞時空來說,就是溫德斯對里斯本地景與音景的場景創置與影音操作。 

 首先,當音效師溫特爬上阿法碼後山頂時的眺望,就是一種地圖學家的視野。溫德斯2009來台時,曾以「一般台北住民鮮少上101,但是他有」。此舉例作為一個 stranger,他的角度總會與當地人不一樣。溫德斯從《事物的狀態》、《慾望之翼》等片早已顯示出鳥瞰圖的地景視野(Landscape)本身即是一種思維方式,能夠抓住城市的靈魂(這種思維方式在法國哲學家德勒茲《何謂哲學》書中論及的「概念的內在平面」也說明過),無論是里斯本或後來溫德斯新片中對義大利古城帕勒摩(Palermo)的獵影,導演對城市地景的抓取,都是有所新意的。

然而,《里斯本的故事》相較於溫德斯的其他片子,最具特色的還是在於聲音,這也是為什麼電影會是以音效師的角度來對待里斯本,溫德斯雖龐雜地收入音效師的聲音魔術,葡萄牙傳統民謠法朵(Fado)乃至於《聖女合唱團》的歌唱演繹,但該電影中真正的聲音還是里斯本城市本身的聲音,人群奔跑聲、孩童讀書聲、鴿子振翅的聲音、各種車聲和渡輪聲,乃至於是收音棒在各種物品塊面上的摩擦聲,都正如佩索亞的詩句「我曾渴望如聲音般因物而活(I have wanted, like sounds, to live by things.)。」物的繁響才是城市靈魂真正的生機所在,而這種繁響就是所謂城市的音景(Soundscape)。無獨有偶,在稍後40年代上海的張愛玲,也對這種城市日常感的聲音有所迷戀,她將它指名為「市聲」,她說道:「我喜歡聽市聲。比我較有詩意的人在枕上聽松檮,聽海嘯,我是非得聽見電車響才睡得著覺的。」

市聲是一種既具像又抽象的東西,具體而微,浩繁如海浪拍岸,有無數碎裂費解的聲響,也有城市中特定會有的聲音。就里斯本來說,那是奎卡電車的鈴聲,重車壓過碎石塊的沉甸起伏聲,或是隱藏巷弄中的耳語迴音。佩所亞的居所總有樓高,無論是他寫成《惶然錄》的道拉多雷斯大街(Rua dos Douradores)四樓,或是他晚年居於 Rua Coelho da Rocha 的二樓(現名為「佩索亞之家」Caca Fernando Pessoa),都與市聲行成一種不同程度微恙的距離感,使得他存於一室,同時又不安於室。

現實音景偶而地囂然紛至,有時因此人重新拾回靜定的憑藉感,有時則是將詩人從抽象界拉回現世,於是「惶然」(Disquiet),整個《里斯本的故事》就是在向佩索亞的這份「不安靜」致敬。 種既具像又抽象的東西,具體而微,浩繁如海浪拍岸,有無數碎裂費解的聲響,也有城市中特定會有的聲音。就里斯本來說,那是奎卡電車的鈴聲,重車壓過碎石塊的沉甸起伏聲,或是隱藏巷弄中的耳語迴音。佩所亞的居所總有樓高,無論是他寫成《惶然錄》的道拉多雷斯大街(Rua dos Douradores)四樓,或是他晚年居於 Rua Coelho da Rocha 的二樓(現名為「佩索亞之家」Caca Fernando Pessoa),都與市聲行成一種不同程度微恙的距離感,使得他存於一室,同時又不安於室。 

現實音景偶而地囂然紛至,有時因此人重新拾回靜定的憑藉感,有時則是將詩人從抽象界拉回現世,於是「惶然」(Disquiet),整個《里斯本的故事》就是在向佩索亞的這份「不安靜」致敬。  

然而,《里斯本的故事》相較於溫德斯的其他片子,最具特色的還是在於聲音,這也是為什麼電影會是以音效師的角度來對待里斯本,溫德斯雖龐雜地收入音效師的聲音魔術,葡萄牙傳統民謠法朵(Fado)乃至於《聖女合唱團》的歌唱演繹,但該電影中真正的聲音還是里斯本城市本身的聲音,人群奔跑聲、孩童讀書聲、鴿子振翅的聲音、各種車聲和渡輪聲,乃至於是收音棒在各種物品塊面上的摩擦聲,都正如佩索亞的詩句「我曾渴望如聲音般因物而活(I have wanted, like sounds, to live by things.)。」物的繁響才是城市靈魂真正的生機所在,而這種繁響就是所謂城市的音景(Soundscape)。無獨有偶,在稍後40年代上海的張愛玲,也對這種城市日常感的聲音有所迷戀,她將它指名為「市聲」,她說道:「我喜歡聽市聲。比我較有詩意的人在枕上聽松檮,聽海嘯,我是非得聽見電車響才睡得著覺的。」  

《里斯本的故事》(Lisbon Story)
| 1994 | Germany | Color | 100 min | 導演、編劇Wim Wenders
| 演員Rüdiger Vogler、Patrick Bauchau、Vasco Sequeira

藝識形態影展
Wim Wenders
聖母合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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