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Interview

攝影在對抗的,就是那自以為是的偏見!張雍在烏克蘭與波蘭邊境,直視人性本質

2月24日俄國軍隊開始大肆入侵烏克蘭,不只是軍事基地,許多的學校、民宅、甚至是醫院都遭戰火蹂躝,根據聯合國難民署統計,截至3月27日,已有超過 380 萬名難民流離失所,其中有約 229 萬人逃往鄰國波蘭。

 

遙遠的國度,每一日都有人死亡,也有人不知家在何處,然而當現實如此超現實,這些畫面與數字對於許多過著平凡日子的我們卻好似無感。唯有當你選擇同理,真正看見那些和我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聽見了會微笑、會疼痛、那些有覺知的故事,這個世界才不至於像卡繆寫《鼠疫》:「既然得親眼見到某人死亡,這個死去的人才有重量,那麼這些散布在歷史當中的一億具屍體,不過就是想像中的一縷煙罷了。」

 

對於這樣的事,張雍已不是第一次經歷。

 

原本正企劃著「2022 學學線上攝影節:中歐斯拉夫人文主義的故事饗宴」的他,沒料到國際局勢快速演變至此,在砲火落下的 3 月初,他決定再次前往逃難現場,在烏克蘭與波蘭邊境城市梅蒂卡(Medyka),他看見了這些人身為父母、朋友、留學生......每一個生命的故事。而畫面對照著七年前他走進歐洲移民危機的經驗,一切關係在鏡頭之下,更顯得無比真實而無可逃避。對於身處台灣的我們,亦別具意涵。

 

張雍:「我希望我變成一張透明的紙,讓現場的那些事很自然地穿過我,跑到我拍攝的那張相片上,我要做的不過就是這件事而已。我們在對抗的是什麼?就是那自以為是的『偏見』。」
三月初的波烏邊界梅蒂卡,新聞之外你沒看見的事
 
3月2日,張雍從斯洛維尼亞首都盧比安娜開了 14 個小時的車,來到波烏交界之城梅蒂卡。戰火之外的平靜氛圍裡,他看見來自烏克蘭的難民們以各種方式不斷湧入波蘭。開著車的人以時速 10、20 公里的步調前進,車上的他們正思索討論著目的地。邊境安排了接駁車,將人群送往 2 公里外由購物中心和倉儲改造的臨時收容所,打地舖的人們還不知道自己明天該去哪。而有的則直接前往普什米許(Przemyśl)火車站,接續至華沙或更遠的柏林依親。


普什米許火車總站 (Przemyśl Główny,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普什米許火車總站 (Przemyśl Główny,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這是第一批離鄉的難民,多數具有經濟能力,局勢下決定先收拾行囊暫時躲避侵襲,神情之間是憂慮與哀傷。拿起相機前,張雍先走進人群,「大部分人希望留在波蘭,很多人樂觀的相信可能三、四週,了不起一個月就可以回家了,但外人看情況看起來一點都不樂觀。」他說。但幸運的是,這一次,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物資、歐洲各國志工都溫暖地接住這些人。


梅蒂卡 (Medyka,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梅蒂卡 (Medyka,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再次身臨邊境現場,張雍身為一個攝影師、一位父親,說著說著眼眶都有些泛紅,不只是那些正在發生中的現實,記憶不自覺反覆映照 2015 年的歐洲移民危機,那在斯洛維尼亞分別與克羅埃西亞、奧地利邊界的場景,畫面對比太過強烈,無法理解的政治或人心,是現況之外許多人未能看見的。
 
一個人就是一個人,為什麼會有偏見與差別?
 
在張雍將 2015 年走進歐洲移民危機現場化作攝影文字籍《月球背面的逃難現場》裡,他眼見景象與今日完全不同。匈牙利封鎖邊界後,大批來自敘利亞、伊拉克、伊朗、阿富汗的難民湧入斯洛維尼亞,成千的難民大喊著「open the border!」卻被擋在坦克之前、鐵柵之外。那時逃難的母親拿著空奶瓶,對著張雍問「可不可以拜託您,幫我們找一點熱水?」,一群人在 10 至 12 月的寒冬蜷曲著身體於荒郊野外入睡。沒有人手持行李箱,因為它拖不過歐盟邊界的田野爛泥,因為它無法被放在只能乘坐十人卻擠過頭的橡皮艇之上。


《月球背面的逃難場景》- 申蒂利 (Šentilj, Slovenia), 斯洛維尼亞與奧地利邊界 © 張雍 (2015_2016)
《月球背面的逃難場景》- 黎貢采 (Rigonce, Slovenia), 斯洛維尼亞與克羅埃西亞邊界 © 張雍 (2015_2016)
 
「今年是我在歐洲的第十九年,我當初來到這裡,是因為相信他們對待人的價值,但 2015 年是個轉捩點,我覺得歐洲政府那時候被嚇到了,太多中東難民一夕之間湧入,而出現了很明顯的『他們』與『我們』的區別。現在我常問自己,明明實際上可以做得那麼好的,現場可以安排免費火車、接駁車、一來就有熱湯,並且把整個倉儲清空,讓大家住在裡面不會受涼。如果你是中東的難民,看到真的會流淚,會覺得為什麼當初沒有人這樣對待我?」


《月球背面的逃難場景》- 黎貢采 (Rigonce, Slovenia), 斯洛維尼亞與克羅埃西亞邊界 © 張雍 (2015_2016)

《月球背面的逃難場景》- 黎貢采 (Rigonce, Slovenia), 斯洛維尼亞與克羅埃西亞邊界 © 張雍 (2015_2016)
 
當眼前烏克蘭來的孩子在哭,馬上有志工箭步上前送上比小孩個兒還大的洋芋片零食包,看見母親帶著嬰兒入境,一群媒體靠上前輕聲的問候。今日歐洲對於難民的應對與接納令人動容,但也使張雍感觸良多,花了很多時間咀嚼這之間差異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波蘭與烏克蘭在語言、文化、宗教信仰上相對接近,且有將近一百萬的烏克蘭人早在之前就已移民波蘭工作與生活?又或許某種程度而言是對於 2015 年難民潮的一種補償心態?
 
《月球背面的逃難場景》- 申蒂利 (Šentilj, Slovenia), 斯洛維尼亞與奧地利邊界 © 張雍 (2015_2016)
《月球背面的逃難場景》- 申蒂利 (Šentilj, Slovenia), 斯洛維尼亞與奧地利邊界 © 張雍 (2015_2016)
 
但即便如此,現在無形之中「我們」與「他們」的差異還是存在許多未被看見的角落。
 
世界各地網路上有張照片廣為分享,暖心的波蘭媽媽在火車月台上留下一排嬰兒車供需要的烏克蘭家庭使用,然而同一時間,張雍就在月台另一邊,聽著十幾個留學烏克蘭的蘇丹學生,和他說著一路抵達前的際遇:一開始是烏克蘭警察不讓他們上火車,必須自己想辦法叫車、接著步行近 40 公里到梅蒂卡,到了這裡甚至因簽證問題,必須在鐵絲網之外與其他非烏克蘭的外國人,排上 8 至 10 個小時等待申根簽證才能入境。令人心寒的是,長長的隊伍中卻沒有任何組織來關心或提供他們物資。(歐盟提供持烏克蘭護照者簡便的手續入境,最長可居留三年,但針對來自烏克蘭的「非烏克蘭籍」的外國人卻只被容許 15 天的過境期限)


留學烏克蘭的蘇丹學生。普什米許火車總站 (Przemyśl Główny,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不是每個人都從正在打仗的災區來,情況有輕微、有嚴重,可是我看到的是雙重標準,依據國籍,你會得到不同的待遇。但我覺得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呀。今天所有人都是逃難而來,為什麼烏克蘭人容易入境,可是在圍牆另一邊,非烏克蘭人的待遇卻是天壤之別?」他的語氣裡有困惑與心疼,因為在人與人之間,張雍不是攝影師,反而更像是兩個女兒的爸爸、同樣離鄉來到歐洲的移民,觀看與質問著整個社會對待人的方式。
 
在逃難現場,直視人性
 
對張雍來說,攝影一直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人才是。
 
當同樣來自烏克蘭,但膚色與宗教信仰不同的印度、尼泊爾、巴基斯坦、蘇丹、埃及人...被擋在波蘭邊境的鐵絲網之外等待;或去年底希望進入歐洲的伊拉克庫德族人,至今仍滯留在白俄羅斯與波蘭接壤邊境;以及丹麥等歐洲國家張開雙臂擬定政策接納烏克蘭難民的同時,卻意圖將 2015 年到來的敘利亞難民送回家鄉......,種種背後都暗藏國際政治策略,許多歐洲人也對此不滿,為何政府只照顧所謂膚色、文化、宗教相近的「自己人」?
 
等待簽證的非烏克蘭籍外國人。梅蒂卡 (Medyka,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等待簽證的非烏克蘭籍外國人。梅蒂卡 (Medyka,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如果你持續去分『他們』、『我們』,就像現在西方國家完全孤立俄國,雖然沒有出兵,但互相仇恨的種子又被埋了下去。你說現在烏克蘭與俄國,會不會是二戰或更早之前所埋下的種子?或者,自 2015 年起烏克蘭基輔當局與境內東部頓巴斯州 (Donbas) 親俄羅斯份子迄今仍持續不斷的武裝衝突所埋下的仇恨種子我在現場看到那個眼神,是惶恐的、傷心的,需要一個說法去理解這個世界為什麼這樣對待他們?」
 
然而,張雍也說「這件事沒有絕對的事實,沒有誰一定是好人、壞人、誰一定是施壓的一方,世界的局勢已經走到非常分歧的狀態。我剛到歐洲時還沒有社群媒體、不像現在資訊接收這麼即時,可是那時大家相信的事情卻好像比較相近。比如你看俄國人與西方世界接收到的訊息是多麼不同,這並不論對錯,沒有人接收到的資訊是絕對正確的,但分歧到了最後就引發了戰爭。」

梅蒂卡 (Medyka,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這也是為何他決定再次走入邊境。在國際政治分化之下,人們只是一群被貼上國籍、性別、種族......標籤的群體,可是當你面對著另一個生命,每一次轉身,都是一段無法想像卻無比真實的故事。作為一位攝影家,每一次身臨現場,張雍並不是在擷取而是接收,「我希望我變成一張透明的紙,讓現場的那些事很自然地穿過我,跑到我拍攝的那張相片上,我要做的不過就是這件事而已。我們在對抗的是什麼?就是那自以為是的『偏見』。」
 
在梅蒂卡,張雍看見許多孩子與母親,也遇到許多年輕的烏克蘭青少年,因為 18 歲以上都已被徵召入軍,「只要一講到家,你就感覺到眼眶都紅紅的,他們當然很難過,你要怎麼想像外人跑進家裡,要傷害你的家人?」。但不論局勢如何,「我們看到是很無辜、令人氣憤的結果,是政治之間的角力,可是人跟人之間是沒有問題的」,張雍也在等待烏克蘭西邊城市利維夫(Lviv)的火車時,遇見留學波蘭多年的俄國、烏克蘭學生,雖然在政治上是相互敵對的國家,回到個人他們依然相互扶持、一起等著迎接從烏克蘭來的親友。
 
一直以來,是那些點滴積累的化約與不理解,一磚一瓦地築起仇恨的圍牆。
 
那天,張雍印象很深刻,有位父親等著他的大女兒從烏克蘭搭火車過來,火車到站時候兩人看到對方欣喜不已,還無法馬上出來,爸爸就隔著鐵絲網開心地親吻她,那一瞬間沉重的神情變得如男孩一樣開朗,腳步輕快的趕緊把女兒接了出來,張雍眼匡泛淚的拍下這一幕,快門之後連忙說「恭喜!恭喜!」,那位父親也很感動的回答道「謝謝!」。普什米許火車總站 (Przemyśl Główny,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等待火車抵達時,張雍停下來與一位久居德國漢堡20多年的烏克蘭中年男子聊天,他來此接妹妹與外甥,「他說那是他的責任,因為妹婿現在在軍隊裡,不管他們住多久,身為哥哥就是應該把他們帶在身邊,某種程度他是個大家長的角色,這讓人非常的佩服。」普什米許火車總站 (Przemyśl Główny, Poland) - 波蘭與烏克蘭邊境 © 張雍 (2022)
 
攝影在對抗的,就是那自以為是的「偏見」!
 
回想至歐洲攝影以來印象最深刻的照片,張雍說那是 2015 年 11 月的上午,他在斯洛維尼亞與奧地利邊境,一位來自中東的母親手持著奶瓶餵著孩子、雙眼直視著鏡頭穿向他的畫面,「不管何處,媽媽就是做媽媽該做的事,它讓你體認到有些事情是不會變的,人性震撼的地方就在這裡。她直視著我的眼神,每次不論遇到什麼情況,我都能從中獲得一些力量——因為照片裡我看到的是『你跟我』,是『我們』。區別『你們』跟『我們』就在一念之間,但那一念之間決定了是通往和平的日子,或必須馬上逃亡的處境。

《月球背面的逃難場景》- 申蒂利 (Šentilj, Slovenia), 斯洛維尼亞與奧地利邊界 © 張雍 (2015_2016)
 
今年策劃《2022 學學線上攝影節》── 中歐斯拉夫人文主義的故事饗宴的過程中,俄烏戰爭無預警爆發,人心混亂張皇,國際間的舉措也凸顯了張雍一直以來強調,人與人關係間共通的同理心是多麼重要。而對於台灣人來說,或許戰場遠在千里之外,但張雍看見大多數人選擇將日常包覆於小確幸背後的不安,「我覺得大家內心可能有很深層的恐懼是,同樣的情景或許真的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就不要去想它。」
 
攝影的力量不在乎技術、不在乎美感,而是願意揭開真實。

這次張雍邀請 19 位來自斯洛維尼亞的攝影師好友,預計以為期一年的線上講座為台灣帶來不同的攝影觀點。他們和張雍一樣,都有一雙願意直視人心的眼睛,「他們都是自由的靈魂,我很欣賞他們對人的價值的看法:一個人就是一個人,不應該用國籍、性別區分,這都反映在他們的影像故事上。容許我這麼說,一個心胸狹隘的人是無法攝影的,你或許可以寫文章轉述,但當攝影面對著現場時,我能做的只是接收,而不是批判。 」


《Impressions》- 新西伯利亞 (Novosibirsk), 俄羅斯 (2011) © 馬提亞許 · 魯許特 (Matjaž Rušt)
如現在人正在烏克蘭紀錄的攝影師 Jaka Gasar,過去曾拍攝在斯洛維尼亞的吉普賽人,「當你看到照片,你不會問說『這是哪裡的吉普賽人』,而是會問『這是誰?』。這世界上有太多標籤,一群人會對另一群人貼上標籤,我們在做的是把標籤撕去的動作,把人最沒有偏見的樣子,他/她的情感、樣貌,單純的呈現出來。」
 
Jaka Gasar 在 2020 年追蹤斯洛維尼亞吉普賽人疫情下的生活。© 雅卡 · 嘎薩爾 (Jaka Gasar)

斯洛維尼亞的農夫式攝影:用時間細細耕耘、在獨處之中感性而自由
 
這群攝影師有趣的地方在於,他們長期與一個議題深入相處,就像在做「農夫式的攝影」。如同當在大家關注烏克蘭的今日, Jošt Franko 仍持續在追蹤 2015、16 年來到波士尼亞、克羅埃西亞邊境的中東難民;為國家地理雜誌拍攝無數次封面的 Ciril Jazbec,造訪格陵蘭、瑞士、喀什米爾的冰山,一連紀錄了十年全球暖化的故事。張雍說:「他們很樸實的選擇各自的田地,持續去挖掘、了解、感受,經過一段時間後才把故事收成分享,斯洛維尼亞這些故事的口感,是從土地裡花了一段時間長出來的,非常踏實,是你要把袖子捲起來、要去流汗的,而且那不只是屬於你,而是你和被你拍攝的一群人,一起耕耘的成果。」

在斯洛維尼亞,人與土地很親近,俯拾即是山林與綠意,沒有城市的快速步調與過多的外在干擾,物質選擇並不多,但人們習慣走近大自然、習慣獨處,也因此擁有一種坦然面對自己的自由,能夠赤誠的與自己的「感性」相處,對於經常需要單獨面對觀景窗的攝影師而言,是放鬆、清晰地反芻過往,也對下一個計畫有不一樣思考的重要時光。然而,這卻是台灣人從小到大鮮少開放談及的面向,張雍分享,如同關於被攝者和自己加總起的「我們」,那層關係的感動是到歐洲後敞開的面對當下才發現的。

「台灣人當然感性,可是基本上沒有被鼓勵,透過影像跟感性很自在的相處,是我在歐洲才學到的,也是在我這群攝影師朋友身上看到的」。

《Tainan Fiction》- 台南, 台灣 (2017) © 馬蒂亞 · 布門 (Matija Brumen)

《Compounds 7》- 莫濟列 (Mozirje), 斯洛維尼亞 (2015) © 露茨婭 · 羅許 (Lucija Rosc)

中文俗話說「文如其人」,張雍認為再適合描述攝影不過,而且影像更加直接赤裸,從你與被攝者的距離、觀看的角度、光影的時點、用色的反差,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拍出什麼樣的照片,種種關於你的訊息都藏在其中。多數時候,這群攝影師都在從事自己喜歡的主題,以攝影為業相對還是有現實上的壓力,但是無論是作為攝影記者、接商業廣告,或訂定攝影主題向歐盟文化單位、非營利組織申請補助,各種方式都會融入自己喜歡的視角。
 
Ciril Jazbec 為大自然保護協會(The Nature Conservancy)拍攝的廣告,將他面對自然環境的視角融入其中。© 茨里歐 · 亞斯貝茲 (Ciril Jazbec)
 
Manca Juvan 的IG中紀錄下許多每天回家路上的風景,生活中獨處的沉澱是斯洛維尼亞環境的一項贈禮。 © 曼茨 · 莤曼 Manca Juvan
 
偶爾在咖啡廳、小酒館裡聚會,大家一點都不像在聊攝影,反而都是在分享生活,也許是關於最近發生的事、也可能是喜歡的電影,因為真正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他們澄澈的好奇心、關心周遭人群的關係,讓相機成為一支書寫故事的筆,畫面動人之處,存在於他們時時刻刻認真對待生活的每一種態度。
 
■ 2022學學線上攝影節:中歐斯拉夫人文主義的故事饗宴
日期:May.11.2022(三) - Apr.19.2023(三)
本次線上攝影節除了可感受 19 位攝影師的作品故事,報名者還可以在 Portfolio Review 環節準備自己的作品,與喜歡的攝影師交互討論,讓在文化差異、攝影方式皆有所不同的觀點成為一面鏡子,在「攝影」的共通語言下,接收不一樣的回應!
講師:張雍 Simon Chang / 馬提亞許 · 魯許特 Matjaž Rušt / 羅伯特 · 馬林 Robert Marin / 茨里歐 · 亞斯貝茲 Ciril Jazbec / 尤杰 · 蘇哈多尼克 Jože Suhadolnik / 尼克 · 艾立克 · 紐鮑爾 Nik Erik Neubauer / 蒂蓮 · 穆契克 Tilyen Mucik / 露茨婭 · 羅許 Lucija Rosc / 雅卡 · 嘎薩爾 Jaka Gasar / 盧卡 · 楚哈 Luka Cjuha / 尤胥特 · 弗蘭可 Jošt Franko / 曼茨 · 莤曼 Manca Juvan / 馬泰 · 希塔爾 Matej Sitar (The Angry Bat) / 特蕾莎 · 可津茨 Tereza Kozinc / 馬泰 ·卜弗榭 Matej Povše / 沙夏 · 黎比契 Saša Ribič / 安娜 · 露西婭 · 薩里奇 Ana Lucija Šarić / 馬蒂亞 · 布門 Matija Brumen / 彼得 · 費提奇 Peter Fettich / 芭芭拉.裘弗琳 攝影藝廊 Barbara Čeferin (Galerija Fotografija)
 

 
XUE XUE BAR:為什麼我們需要線上攝影節?(免費線上直播)
4.13(三)  20:00-21:00  當個聽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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